他以“大费周张的行管音乐日记”为例,每一场演出的浏览量都近两万人,这数字已远远超出过往的演出经验。



只想好好唱一首歌的

音乐创作人

——张盛德

· 叶 伟 章     · 姚 国 康



与张盛德约见的那天,虽说不上阳光普照,但眼前确是晴空万里。“今天怎么无雨?”我心里嘀咕着。

忘了是第几次采访张盛德,似乎不多,但却又好像少说有好几回。或许我们每次的约见,都算得上是一次采访吧,总是酒酣耳热后不觉彼此都话多。印象最深刻的一回,我们聊了12小时,那还不包括之前因出席活动而共车的几小时。我说,我想吃碗面,于是我们下午四时坐进茶室里,直至凌晨四时。那夜微雨。

2018年的采访,张盛德51岁,正准备办“天命系列”的第二场个唱——《回乡》。那个下午,天色阴郁,雨哗啦哗啦地下了一个世纪。于是不知怎么,之后我总觉得采访张盛德必然得有雨,仿如一场仪式,唯有如此我们才能在习习凉风中又醉一回。

2020年3月18日,我国因肆虐全球的疫情而实施了行管令,一时间大部份人的生活都陷入了困顿中,表演艺术工作者更是首当其冲——那从来都是需要人潮的活动啊。

他习惯内观,所以始终让自己保持冷静,避免太多不必要的情绪起伏。

在这样的冲击下,张盛德究竟以着怎样的心情看待与面对?问这问题,其实是预计他会有一堆的怨言。然而,没有。他沉吟了半晌,很淡然地回我:“还好。”

短暂的沉默后,他接着说:“像这种动弹不得的情形,我在最低潮时就已面对过了,还有什么能比谷底更糟?”

谷底,说的自是他四十岁时,因投资失利而债台高筑的那段日子。“我很讨厌当时没能信守承诺的自己,也很讨厌被同情的感觉。”他说。

当然,因为这场世纪性的灾难,张盛德所有的演出计划与邀约都被迫腰斩,收入自是大受影响的。但他习惯内观,所以始终让自己保持冷静,避免太多不必要的情绪起伏。

话锋一转,他说:“而且,作为一名创作人,没有演出不代表我们没在工作。”在封城的那段时间里,张盛德共创作了八首歌,四首华语,四首福建,分别是:《习惯就好》、《You are my everything》、《时间是贪婪的兽》、《踮起脚跟看月亮》;以及《随风》、《反背》、《一公尺的温柔(二)》、《祝你快乐》。

张盛德的创作核心,始终是,观众,的感动。

严格来说,其实这些歌都是在一个月里完成的。事缘在刚步入五月的某一天,他收到了好友姚国康的简讯,那是一首歌词。歌词外还有一行字:我终于作出了我的第一首词。他原是想征询盛德对歌词的意见,但盛德并没有太多想法,两人倒是一起聊了许多。这是缘起。然后又有那么一天,盛德在脸书上看见了国康的帖,帖里出现了“习惯就好”四个字。“这是一个好歌名啊。”盛德说。

星星之火,撩起了一片草原,一切就从那么一句话开始。两人一首又一首地创作,国康填词,盛德谱曲,极短时间里就写了四首歌。《习惯就好》的歌词MV,马上引起了许多听众的关注,其中一人正是闽南语词作人乙狼。盛德与乙狼也是旧识,之前曾合作写了一首《红花》。旧友相逢,于是又诞生了四首闽南歌。

于是我们知道,在这段城门紧闭飘摇难安的三个月里,原来,张盛德,很安静的,继续创作着。

— 摘自《慈悲》杂志10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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