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 来 如 去 】


《玄奘之路》

认识真实的唐三藏

宁可西行而死

绝不东归而生


“在《西游记》成为文学经典的同时,人们渐渐淡忘了唐僧的本名——玄奘。真实的玄奘越走越远,只剩下一个轮廓模糊的背影。”

这是央视纪录片《玄奘之路》开篇的解说词。

得益于这部纪录片,我们有幸能走近一个真实的玄奘法师,让他的轮廓重新在眼前变得清晰。

取经之难

在《西游记》中,唐僧师徒四人走了十万八千里,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抵达灵山,在大雷音寺取得真经。小说通过塑造千变万化的妖魔鬼怪,来将磨难具象化,让读者一边沉浸于师徒齐心“打怪升级”的刺激中,一边感同身受取经之障碍重重。

《玄奘之路》则实实在在地向我们展示了:在真实的历史中,玄奘法师面临的挑战,除了森严律法和凶狠强盗,最主要的还是严酷险恶的自然环境。

在荒无人烟又干热严酷的大漠,水资源稀缺,“上无飞鸟,下无走兽”,狂风常常卷起漫天黄沙,迷惑行路方向,“空旷的大漠只有影子相随”。

玄奘法师一次次挑战生命极限,他靠在太阳阴影中打坐维持体力,甚至因四天五夜滴水未进而一度陷入昏迷。


陡峭险峻又终年积雪的山脉,寒风凛冽,“没有一处干燥之地,只能躺在冰上休息”,时时可能发生雪崩,即使是飞沙走石,也能令人丧命。玄奘法师的随从将近一半葬身雪山,而他自己的身体也因伤寒而留下难愈的疾患。


我们很难想象,要是自己身处那样的绝境,该如何是好?靠什么去降伏内心的恐惧与不安?还能否保持道心坚固?


然而,面临如此巨大的困难,玄奘法师却展现出一种超越常人的坚定执着,释放出一种因佛法深植于内心而生起的强大力量。

他常常默念“观世音菩萨”圣号及《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以此消除恐惧和退转之心,用“宁可西行而死,绝不东归而生”的誓言来勉励自己。


学修之诚


《玄奘之路》不遗余力地为我们勾勒出玄奘法师至诚向上的成长图像,令人佩服感动,心向往之。


玄奘法师天资聪慧,年仅十三岁就通过严格的宗教考试,被破格录取为僧人,十八九岁就因对佛典博闻强识且见地独到而声名远播。此后,他花了七年时间南下游学,一边孜孜不倦地研读佛典,一边访问高僧大德,始终未曾停下求索佛法真理的脚步。


然而,心底深处的迷惘仍时时冒出。当他发现,无法在现有佛典和高僧那里得到深刻彻底的解答时,便下定决心要用一生寻找真理。于是,他踏上了西行求法之路。

经历千难万劫的玄奘法师,抵达了彼时高僧云集的古印度那烂陀寺,跟随百岁高龄的戒贤法师学习庞大精深的《瑜伽师地论》。


五年时间里,他不仅把原典从头到尾研读了三遍,还腾出时间钻研古印度语言学和逻辑学,日复一日,未有懈怠。

最终,玄奘法师因通汇佛教大小乘且辩才无碍,而获得了当时天竺佛教界的最高荣誉——被天竺大乘佛教学派尊为“大乘天”,被小乘佛教学派尊为“解脱天”。


译经之坚


学成归国后,玄奘法师心中酝酿着一个更宏大的计划——翻译佛经。


译经工作量大,任务艰巨,没有帝王支持是难以开展的。彼时的太宗皇帝,虽然对西域风土人情的好奇大过佛法,但还是允诺支持玄奘法师的译经事业,但他同时也希望玄奘法师能把西行见闻,记录下来。


于是,玄奘法师白天翻译佛经,晚上书写《大唐西域记》。


他亲自主持《瑜伽师地论》的翻译工作,“进入翻译现场之后,如果没有朝廷的命令,从不中途离开”,可谓呕心沥血到极致。

写完《大唐西域记》后,他更是将所有时间用于翻译,每天睡觉不超过四个小时,“常常是三更刚刚睡下,五更又开始起床读诵梵文经本”。而在昼夜不停翻译佛经的同时,他还要为弟子讲经说法。


《瑜伽师地论》翻译完成后,他又花了四年时间,翻译完成浩如烟海的《大般若经》。


要翻译如此数量巨大的佛经,并且保证贯穿始终的严谨质量,仅仅有强健的体魄是不足以支撑的,更深远重大的力量,来自他心中要弘传佛法的坚定信念,以及澄清如来真理的坚固愿望。


《玄奘之路》着力向我们描摹的,就是这样一个“远绍如来,近光遗法”的玄奘法师。

玄奘精神


《玄奘之路》最令人赞叹的,是它用一种沉着深沉的情感,向我们诉说了亘古不灭的玄奘精神。


玄奘法师舍身求法,面对西行路上的重重困难,从不退缩;面对高昌王的要求,不被名利诱惑,甚至不惜以绝食与之对抗。这种无所怖畏的精神即是菩萨行的淋漓体现,也让我们看到有使命感、有理想的人生,不会受困于一切外在险阻。


玄奘法师专注不二,环境如何艰难恶劣,不论他人如何挑战议论,他始终一心追求真理,深入经藏,用一生的时间淋漓尽致地完成一件事。这种专注一念难道不是一种禅定,难道不是坚持的最高境界?


玄奘法师心系众生,若不是怀着对众生皆苦的洞察,怀着愿众生解脱的善念,他怎会穷心竭力翻译佛经,直到生命最后一刻?这般牵挂众生,恰是平等慈悲的圆满之态。

“高高山顶立,深深海底行”,玄奘法师用整个生命的高远热忱与谦逊沉静诠释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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