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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初中没毕业,自建100栋房子,一天可以盖一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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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沁韵 · 转载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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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小刀有着传奇的经历:初中辍学、20岁北漂从搬砖开始;没学过音乐,却凭借自己的“野路子”,带着侄女组成乐队“大乔小乔”,一炮而红,开启全国巡演;33岁从公众视野中消失,跑去丽江,一切重新归零。

43岁的他重新被关注,却不是因为音乐,而是他在丽江凭空建起的100多座小房子。没学过建筑,他再次靠着自己的摸索,不出图纸也能让甲方排队买单,甲方中有不少是房地产公司、文旅公司。

去年,他免费租下离家只有2公里的40000平米荒地,放入他造的小房子,希望打造大、小朋友的游乐场,去掉所有网红色彩,让更多人来这里疗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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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丽江束河的古镇旁,乔小刀正在建设他的“荒野之国”。 
白云飘过,远处的玉龙雪山时隐时现。荒草丛中散落着大大小小的房子,还有不少“破铜烂铁”做成的各式雕塑。 大风刮过,有些小屋上的零件飞速转动着,有些“丁零当啷”地响了起来。这片荒废了十几年的土地,因为乔小刀的创造焕发了新的活力。以下是乔小刀的自述:

太太是我的第一个甲方 
可能大家知道我,是因为“大乔小乔”这个乐队。14年前,我跟10岁的侄女乔木楠一起,组了一个乐队,我们发行的专辑《消失的光年》,两个月的时间就销售一空,是全国唱片行业零成本出版的首例。

我不是职业做音乐的人,虽然获得了一些成果,但没有任何功底。 在北京待到第15年的时候,我觉得特别受限制,感觉潜能没有被开发出来,想换个环境充下电,找回自己的基本功。于是彻底离开了北京,来到了我太太的家乡丽江。

其实我的基本功就是垒面墙、盖房子,小时候家里穷,初二就辍学了,跟着父亲天天做这些。在北京打工,只要是体力劳动相关的工作我都去做过。 我就在丽江租了个院子,在街上买了套老工具,每天到处去捡人家装修剩下的木板带回院子里加工。 太太珍珍是我的第一个甲方。她那段时间经常唠叨,将来有个咖啡馆多好,有个花园多好,我就记下了。

用院子里的一个12平米的房间,花了9天时间,做了一个完整的咖啡馆,通上电,找了个傍晚带她看,那种温暖扑面而来。那时候我们还没有结婚,我就给她又做了花房,这个花房就是钻戒。

有了做咖啡馆的经验,我进步很快,花房的软装、硬装手法更加迅速。花房里种满了植物和鲜花,组合了灯光后,感觉这个房子是有灵魂的。她就立马答应了我的求婚。

我太太会把我的作品发朋友圈,最早的客户都是她联系的,大家都挺惊奇我还会做这个,陆陆续续订单就越来越多了。
我很渴望去殿堂里学习,但我没有这样的机会,所以就去读生活,跟万事万物学习。 

10平米以内的房子,一天可以造一个 

很多甲方找到我以前的案例,想要一个一样的房子,但是我从不复制自己,总会重新出一个方案。 

2016年参加了一个活动叫“在路上”,200多个人要一起去40多个城市。大家都搭帐篷住,我就住在这辆名为“消失的光年”的房车里,一路上还对这辆车进行了无数次的改装。我有各式各样的甲方,有的是文旅公司、地产公司,有的是电影道具组、真人秀道具组。我从来不给甲方出图纸,都是边做边改,房子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我自己也不知道,甲方更不知道。

如果有人和我说要一个咖啡馆,我会让它既是一个咖啡馆,又是一个书店、花店、服装店…… 我要想得比甲方多很多。10平米以内的房子,价格在40万左右。“酒树风语”是为成都一个甲方制作的,也是我做的第101栋微型小屋,名字的含义是“居酒屋里面长出一棵松树,和屋顶上的风车一起说话”。 

每个小屋可以有各种变化:窗户放下可以当卖货平台,座椅转过来搭上折叠板就是一张床……我不希望房子是一个“死”的东西,因为未来是未知的,人生抵不住变化无常。

去掉所有网红色彩,为女儿造一个小王国 
这些年我在丽江做了100多个房子,但都被卖掉了,做一个就被拉走一个,每次拉上车的时候就像和自己的孩子分别一样,特别舍不得。我就想在家附近找一块地方,把一部分的房子留给自己,做成一个作品集。

这块地是商业用地,有60亩,免费租给我5年。这里面长满了荒草,我就给它取名叫“荒野之国”。

这里也可以说成是为我家女儿做的。有了女儿以后,我就想为她做摇篮,做小秋千,她要什么我就做什么。后来我想那就直接给她做个“小王国”,她可以踩着泥土,想劈柴就劈柴,做个板凳,钉个钉子,在这里随意自如。

我给每一个甲方造完房子以后,会剩很多边角废料,我们就用这些去造自己用的东西,从来不挑剔。

一个被水泡了三年的烂房子,外形是一只“笨鸟”,大修过后被我做成了一个7平米左右的书店。书店对我来说特别重要,是我最好的老师。我尤其喜欢诗,这个“诗歌书店”就只放诗集。书架有三层,至少需要放几百本书。我就发了几条微博求助,希望大家把诗歌一类的书籍邮寄过来,没想到特别多年轻人都给我寄了。

“武士”这个房子是我为一位诗人做的。
它的外形像一个武士的头盔,里面有一个小客厅和小卧室,卧室里的榻榻米都可以打开储物。房子的夹层都有隔热层,尖顶的地方有一个换气扇,热气往上走,所以特别隔热。小屋外立面写的那首诗,代表了我当初离开北京时候的心情。

这块地原本是河滩,只有边界处长着一棵大树。我觉得这棵树就是这片地的灵魂,就做了三个连一起的树屋,未来可以改成咖啡馆。其中最小的那个小屋,一顿午饭的功夫就做完了。

“游牧的流浪者”是最受大家欢迎的,很多人都觉得像“哈尔的移动城堡”,但我造这栋小屋的时候,其实并没有看过这部动画片。 

它开起来的时候有着一种蠢萌的抖动感。我加了个电瓶,扯一根线上去,把泡泡机220伏的电转成12伏的电,加上泡泡液,一边开还可以一边自动吐泡泡。

后轮的两侧有悬空的防倒支撑。内部有夹心隔热层,里面也很通风,驾驶的时候会很凉快。

为了邀请更多的音乐人来丽江办巡演,我专门做了一个音乐剧场。因为靠着三棵树而建,就取名叫“三棵树小剧场”。刚建好的时候我就在里面清唱了一下,声场浑厚,绕梁有余音,感觉不用音响就能正常演出。 

我设想未来这里会有1001栋房子,拇指那么大的也算一栋,我会邀请更多的建筑师一起来造小房子。每两个月会规划新的展览、市集、演出,让它一直变。我给“荒野之国”的定位是小朋友的游乐园,大朋友的童年游乐园。我要去掉所有网红色彩,去掉监视镜头,去掉高科技,让这里特别的纯粹,有温度,让更多人可以来这里疗愈。

亲手改建自己的家,甘愿做个女儿奴 

我太太珍珍是个很会钻研美食的美食家。2015年我们一起在丽江开了一家餐厅,平时全都是她在打理。一起出去旅游,只要遇到好吃的,她就会逮住厨师求菜谱,然后添到我们餐厅的菜单里。

2018年,我在丽江买了一幢毛坯房自己改造,这个地方距离“荒野之国”只有2公里,方便我上下班。

改造自己的家时,我首先想到的就是要把厨房做得足够宽敞、透亮,方便珍珍做菜。拆掉了一层的梁柱,向下挖深了半米,做成下沉式的客厅,让家里的视野更加开阔,空间也更有层次。 

珍珍是个很知足的人,有花有美食就会很开心,送她花比送任何礼物都强。最开始在租的院子里做的花房没有了,我就牺牲了一部分卧室空间,把顶楼改成了一个花房,通风和采光都是绝佳的。把一些不适合放在客厅里的家具和物品放在花房里,还挺和谐。 

子被珍珍打理得美美的,种上了各种花。天气好的时候,我们都会在院子里聚餐。 现在,每天早上7:30,我会去“荒野之国”,开始一天马不停蹄的建设工作,下午5:30闹钟一响,所有工作就按下了暂停键,立马回家陪珍珍和孩子。 有时候也会带着女儿一起去“荒野之国”,背着她爬到小坡上看风景,一遍遍地弹琴给她听。女儿才1岁多,听我弹琴的时候手喜欢抓来抓去,像是在随歌舞动。

我的优势,是善于把别人认为复杂的事情用自己的理解去剖析,然后义无反顾地用自己的“野路子”去打破常规。唱歌如此,造房子也如此,同时也会坦诚地直面自己的失败和短板。 

等老了造不动房子了,还有新的高峰去攀登。至于是什么新的高峰,我暂时还在摸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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