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日”玉子烧


这一天是哈日的一天,

也是有笑有泪的一天。

微微的日光,穿过透明屋瓦,撒落在背,暖暖的,一股温热的光,照在我背上纹下的“禅”字。

松鼠又爬进厨房的横梁上,咬着它手里的果子,啧啧啧的声音,让人听了又妒忌,又羡慕。

“嘿!你老爷我都还没吃早餐呢!你可好,吃着现成的果子,吃得那么香!”。

它听我嚷嚷唠叨,顽皮的把果皮直接丢下,丢在我头上。

我被它这举动逗笑了,饮着日光,开口大笑,好像被点了笑穴一样,停不下来。它也笑了,啧啧啧地不停,再把果皮抛下,散落一地。

“好家伙!我也得让你妒忌、羡慕、再加恨!老爷今天做玉子烧当早餐。”

“仔细看哦!”

前阵子去一家日式私房料理餐厅打零工,老板教我做几样料理,其中我最爱的就是玉子烧。

它在横梁上,翘起那傲娇的尾巴看着。

“火焰不能太大,得控制得恰恰好。在玉子烧锅中抹上少许的油。

耐心等待一会,等锅里的油稍为加热后,拿起锅,凑近装满蛋液的碗,拿一满汤勺的蛋液倒入锅里,将锅放回火炉上。

稍为动一动锅,让蛋液均衡一些。这时蛋液开始凝固,可能会冒起几个大小不等的泡泡,用长筷轻轻打压下去,让泡泡消失。

快!不能让鸡蛋完全熟透,乘着还有些蛋液时,用筷子轻轻翻卷,一次,两次,三次,蛋卷成,轻轻将它推向锅的前方。

再拿起锅,凑近碗,拿一勺满满的蛋液,倒进锅里,倒在锅里空的地方,别倒在蛋卷上哦!

把锅放回火炉上,别急,稍等一等,微微向前将锅提高一点,倾斜大约二十度,用筷子轻轻,要轻轻,把之前卷在锅前的蛋卷撩起,让蛋液浸入蛋卷底部。

等一等,等到第一次倒进的蛋液还没完全凝固熟透前,拿起锅,用筷子把之前卷在锅前的蛋卷翻到锅的这一边,一次,两次,三次,第二层的蛋和第一层的蛋完全卷在一起,稍为等一回,再把整个蛋卷推回锅的前方。

倒入第三勺的蛋液,再稍等一等,重复把蛋液浸入蛋卷的底部,别等蛋液熟透,乘还有些许蛋液的时候,重复翻卷,一次,两次,三次,将蛋卷推回锅的前方。

倒入第四勺,也是最后一勺的蛋液,重复把蛋液稍稍浸入蛋卷的底部,别等蛋液熟透,还有蛋液的时候,重复翻卷,一次,两次,三次,蛋最后卷成在锅的这一边,用木铲子稍稍推压蛋卷,让其成正长方型。

好了!把煎好的玉子烧用卷帘定型后,均匀的切成六块,上盘,挤上第一层奶油,铺上柴鱼片,挤上第二层奶油,再挤上一层日式烧酱,放上些许苜蓿,再撒上石榴,最后,撒上一点芝麻和些许辣油,色香味俱全的玉子烧就完成了。”

“嘿嘿!你可羡慕了吧!?”

“才不!麻烦死了!那么多细节,我还是吃我现成的果子算了。”

“就你不懂!这是禅,是生活,OK?”

把玉子烧吃完,喝着咖啡,打开抖音,很熟悉的一首经典日本歌曲–“星”骤然响起,看了荧屏上的大标题,才知道日本知名歌手谷村新司去世了。

窗外的枯叶片片堕落,风徐徐的吹,心中泛起一阵阵的寒凉。

晚上随江子去看药师寺宽邦的演唱。坐在席间听着他一首接着一首唱着佛曲,乐队的鼓和吉他声奏响了生命的乐章,憾动生命无限的可能,和穿越天地的浩荡。

奈何,激昂澎湃的乐章也同时夹带着小提琴哀怨的无常之音,让人感受弘一法师临终前留下的《悲欣交集》四字。

当药师寺宽邦唱起“送别”时,一股热泪在眼眶打转。

这时候,那佻皮的松鼠跳了出来。

“干嘛呢?别矫情了。”它呵呵的笑着。

“你懂个屁!这是禅,是生活,OK?”

我之前去打零工的餐馆的店名特别有意思,叫“日日好日”。

好日,是简单而不平凡的日常,除了串串欣喜,也包含丝丝悲凄。

除了悲欣,还有发自内心,深深的一句“Arigato”。

这一天是哈日的一天,也是有笑有泪的一天。

我情不自禁,在它嘴上亲了一口,也和它说了一句:“ArigatoGozaimasu”

谷村新司的“星”和着药师寺宽邦的“心经”在耳边回荡...不停的唱着...

它啧啧叫了几声,跳进我怀里,很窝心的说了一句:“Arigato!日日好日。”

 文  郑 振 荣

从企业工作走进厨房, 从厨房走入了未知,没有了身份, 没有了故事, 不留念过去, 不期望来来,

学习在未知当中去见证当下及生命的真……纯粹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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