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桃 花 源 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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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微笑,
实为一种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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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马金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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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4,5,6,7,8,蹲,2,3,4,起脚,7,8”,艺术总监叶忠文甫从香港演出后回国,立即跃入舞团即将演出的排练。
像呼吸一样的自然,像台湾云门舞集著名的书法舞蹈《行草》一样,人是书法,书法是人,舞蹈姿态启承转合间,韵意四射无声无息地自然溢泌。
看见舞者屏气聆听,有者心领点头,有者眼神闪烁间正寻找相应的默契。
叶老师挥动他那修长的肢体,示范了个动作,对舞者说:“动作与拍子8个舞者要掌握一样,掌握是一种能力,因为你们清楚,事情可以变得容易及简单,不要复杂它及混杂它,你们应把学习过的东西变得简单与自然,却是丰润的。”
坐在一旁的我听了莞尔一笑,啜尝一口喜欢的咖啡,伴着入喉的味道,细细品析刚才的那一番话。
记得十来岁时,常听别人说“见山是山,见山不是山,见山又是山”,岁月辗转,而立之年,知道这委实为生命感悟的境界。从懵懂无知的简单是一种境界,复杂又多层次也是一种境界,信手拈来的简单又是一种境界,取与舍没有挣扎,只有随缘,随意当下,是一种由繁入简的单纯,但丰盛。
简单的拈花微笑,实为一种深沉。
一眼望去这批舞者和之前的感觉不一样了。他们是政治教育议题下的白老鼠与牺牲者,不熟习自身的华文母语与文化,没法从自身历史里面学习到眼光。由成军专业舞团至今,先修炼舞技后修润内涵,也看见了他们显着的改变。
因职业上的需要,他们观看从欧洲到美国、亚洲各大著名舞团及编舞家的作品影带,可以看见世界的舞蹈版图,同时了解到最早影响形成舞蹈派别的创始者及风格。因了解,他们脚下的跳跃变的清晰与快速。
对于本土近半个世纪的艺术艰难与华人文化步行在风雨摇曳及政治倾轧中,庄子说:“知其无可奈何而安之若命,是德之至也。”对于命运与无常的打击,不怨天,不尤人,能平静的接纳,这并非是消极推诿的表现,而是坚强无比的睿智与坦容。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这一切需要简单,坚持与忍耐。
生命本来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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