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 · 师 · 手 · 记 · 13
无所从来亦无所去
文 · 江子
犹记得镜盦长老交棒予新住持明义法师时,对于个人名利、多年苦心经营的成果,却没有丝毫恋栈,他说:“世间一切事物,都只是因缘和合,没有所谓『非我不可』,又何必执著于『我有』?”
所谓:“百花丛林过,片叶不沾身”,镜盦长老能在“有相”和“无住”的空间中出入自得,真正地已达至解脱之境。
譬如镜盦长老创办《慈悲》季刊,我有缘在师父的督导下,为《慈悲》季刊作七年的编务文字布施的工作,听闻许许多多高僧大德的佛法;亲近许许多多的善知识。对我而言,天若不生师父,愚癫顽强如我,不知还要在无明的漫长黑夜中,颠踬多久?镜公长老,是我生命中唯一无二的师父。
坦率、刚毅、果敢,是镜公性格的特色,他待人诚恳,不虚造作,喜怒均写在脸上,对待贫富贵贱,一律平等。只要他在观音亭办公室,谁都可以见到他,送客必至门口,是他一贯的作风。佛教慈善福利事业,就是他份内事。多年来,观音亭福利基金每年卫塞节皆颁发奖贷学金予清寒学子以及拨善款予各慈善福利团体,他坚毅的推动,是个慈善活动的巨人。
在主编《慈悲》季刊六年岁月中,每一期的出版,对我而言都像是一关又一关的考验,因为创办人一一镜公创办八年如一日的关注著《慈悲》季刊的成长,不容许它有一丝一毫的差错,从版面的编排、内容乃至校对,我们都在印刷前,复印一份予镜公过目、督导,尤其是佛法教界讯息,师父更是不允许它有丝毫不实的报导。
师父每回出国参访,都把《慈悲》、观音亭图书馆放在心上。每看到珍贵的经藏、参考书,都吩咐买下来带回给编辑部及图书馆参阅。
镜公从不做寿,弟子们连他在那一天生日都不知道,他身份证内只有出生年份而没有日期。唯最近年事已高,他常常感叹:“我要退休了,人快近一百岁,能够要走就走最好,不好拖累人家。”我们听了,总是万般疼惜,常唤师父要退而不休。
师父常说“要走就走。”,我们曾打趣的问他:“师父,你走去哪里?一定要告诉我们,好让我们继续追随您呀!”而师父常对信徒说:“来世,要做一个大慈善家。”
古时的禅师,走的方式十分自在,他们生死皆大自在,好比达摩祖师,走得不留踪迹,而镜公圆寂前,却没有任何的异象,正如他平日所言:“要走就走。”无所从来亦无所去的大自在,我们都祈愿他乘愿再来。
回想起,当天我在“归源”焚化场,见到镜公几许晶莹剔透的舍利子和光芒逼人的舍利花,镜公一生多数的时间是在普渡众生弘扬佛法,师父那些来不及说的话,如今已变成晶莹的舍利子。
师父,“您虽然做了那么多弘法事业,您还是有一椿又一椿尚未完成的计划一一观音亭教育中心的扩展,您那百岁《镜中岁月》弘法传记等等宏愿尚未完成。师父,您却云游了,南海普陀山仍有等待您到来朝拜的彩霞……。
师父,即使您走了,八打灵观音亭依旧是您的家,您曾把心愿许下,来世再做大慈善家。
师父,请您乘愿再来,娑婆世界中无数善男信女,全赖您搭桥一座,悠悠彼岸才能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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