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生命 彰显公正——从电影到舞台剧《12怒汉》观后感

舞台剧《12怒汉》其中一张的海报设计，相当有创意。 

日前受邀出席由伴调子剧社演出的本地舞台剧《12怒汉》，它改编自薛尼卢梅执导的好莱坞经典电影《12怒汉》（12 Angry Men）。这勾起我当年看这部电影的美好回忆，虽是1957年的老片，但当年还是被导演独特的叙事手法所震撼，记忆犹新。

《12怒汉》是部黑白片，导演薛尼卢梅选择以黑白片手法呈现是明智之举，因影片大多数场景都在狭小的陪审团会议室进行，黑白画面更能让观众感受到空间所带来的强烈对比，另多层次的脸部特写也让观众感受到陪审员之间的对立与压迫。故事讲述一位贫民窟少年被控弑父，而12名陪审员需在密闭的会议室内作出判决。第一回的判决票数是11：1。十一位陪审员认定少年有罪，但唯有8号陪审员反对，他不断提出许多合理的怀疑，通过逻辑推理的分析来推翻主控官所谓的“关键证据”。电影就在陪审员不断的辩证与争议下将剧情慢慢推入高潮，也为观众的大脑带来不断的激荡与冲击……8号陪审员的努力获得成果，改变了十一位陪审员的最初选择，最终的结果是：全数陪审员判决少年无罪。影片的重点聚焦在民主社会中个体如何行使权力与发挥影响力，并强调“合理怀疑”对司法公正具有特殊意义。影片另一特点是成功将每位陪审员的背景，性格与观点都描述得细致入微，让观众看到人都受主观经验所牵制，具某程度的偏见（所知障），无法看到事情的全貌，因此往往会影响判决的正确与公平。

其实这是薛尼卢梅的首部电影，他在五十年的导演生涯竟执导过45部电影。这部影片当年备受好评，曾获提名奥斯卡三项主要提名：最佳电影、最佳导演和最佳改编剧本，也荣获柏林影展金熊奖最佳影片奖。薛尼卢梅有多部作品入围奥斯卡提名或获奖，他于2005年荣获奥斯卡终身成就奖。

我国也曾沿用陪審团制度，不过在1995年1月1日被废除。          

日前，伴调子剧社联合木卡空间决定将这部经典作品以“沉浸式”舞台剧方式再度重现于观众面前。所谓“沉浸式舞台剧”即是打破传统观众面向舞台的模式，让演员与观众一起互动，重新定义“观演两者”的关系，让观众拥有具参与感的观赏体验。    

体会 “沉浸式”舞台

伴调子剧社于2024年开办第一届素人表演培训班，而这部剧作则是学员们的毕业作品。《十二怒汉》舞台剧具备以下几个特点：1：美国正版授权；2：中文剧场首次绎法庭神作，并以沉浸式方式上演；3：全女班演绎男性角色，符合当前的平权运动（其实觉得可易名为《十二怒娃》）；4：时尚与戏剧跨界合作，特邀知名服装设计师为每位“陪审员”量身打造舞台造型；5：师生同台竞技，由三位导师带领学员们同场飙戏演出，达到“教与学”的碰撞。

由于演出的剧场场地不大，倒成功让观众集聚在封闭狭小的空间去体会 “沉浸式”的舞台体验，而演出的十二位陪审员就坐在观众席。我身边就是其中一位陪审员，确有挺特别的感觉。

十二位陪审员（演员）很落力演出，每个角色的服装很鲜明，从装扮上就可感受到她们各自的性格。十二位陪审员不断通过唇枪舌战来带动气氛，那是一场没有硝烟的辩论战。只是受场地所限会有些死角，导致观众有时无法看清楚演员的演出，另有些句子过长，无法听得一清二楚。但整体而言，演员的演出获肯定，在三位导师带动下，多位素人新演员的表现可圈可点，展示了努力学习的成果。演员们通过群像演技与紧凑台词，力图展现司法程序中对“生命权的敬畏”，以及民主讨论中“独立思考的重要”。

《十二怒汉》告诉观众生命无价或生命可贵，如佛教所言：人身难得。因此陪审员的责任重大，尤其涉及生命（如死刑）的判决需非常谨慎，不可因疏忽漏失而典当了他人的宝贵生命。另，它告诉观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局限，都带主观经验，因此判断上免不了会投射与误判，这也吻合佛教所讲：“一切唯心造”，众生的心识都存有杂染。

“沉浸式表演”其实对素人新演员存有蛮大的挑战，需学习如何在现场与观众互动而不受影响，更要学习从容面对突发状况。这点，演员们的演出获得认可，现场看到不少观众蛮投入与享受如此的互动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