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 月 镜 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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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师公远藏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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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今,这首偈语我还记得,
都是多亏了师公的要求,
然而,偈语尚在,人已逝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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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七日早上,全世界的新冠肺炎疫情严峻,我在斯里兰卡接到了师父(明吉法师)传来的讯息说师公远藏长老圆寂了。当时,窗外蓝天白云,春光日晖,但在看到消息的那一刹那,整个室内的光线好像突然间暗淡了下来。回复了师父的来讯后,我默然地靠坐在椅子上,在凝结的氛围中,静静地感受不捨的情绪,时间仿佛也变得缓慢了。
由于,斯里兰卡政府采取戒严的方式来应对新冠疫情,停止了飞行航班,也关闭了机场,所以,我无法返回大马参加师公的荼毗仪式。师父知道情况后,安慰我说一切法事在当下的因缘都顺利圆满。
有些人会感到奇怪为何师父剃度的弟子都是“真”字辈,而我却偏偏是“性”字辈呢?其实,这是跟我到圆光佛学院念书的因缘有关。当年我在《慈悲杂志》担任副主编的时候,师父是八打灵观音亭的监院,而他也是后来我在2005年到台湾圆光佛学院念书的担保人。
在佛学院进修三年后,师父恰好有因缘来到圆光佛学院(他的母校,而且他曽经在此担任过执事)时和院长如悟长老会面。后来,我从教务长寂照法师(后来改名寂慎法师)的口中得知两人谈到我的学习及出家的事情。因为我还在佛学院念书,所以,他们认为跟如悟长老出家比较合适,而回到大马后,就依止师父。
于是,2008年的释迦牟尼佛成道日,我就在圆光禅寺剃度出家,而在2011年回到大马后,就依止在八打灵观音亭的师父。由于,这样的因缘,按照中国佛教的传统,身为师父剃度恩师的远藏长老,就是我的师公了。
第一次见到师公是跟师父到柔佛州士乃镇观音亭办活动后,去皇后花园的宝莲寺拜见老人家。师公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传统的老和尚,平实及威严,不过,或许我们都有到台湾佛学院进修的经验,所以,他对我似乎比较和蔼欢颜,关怀及重视。
在往后的接触,让我对他有更多的了解,其中令我感到敬佩的是老人家为了如来家业,不顾年迈身体的健康,不辞车马奔波的劳累,南下新加波,中赴吉隆坡,以及北上金马崙的精进行为。虽然,我们相聚的时间都在他匆忙奔波之际,但是,每次的相逢都是法喜充满的时光。
此外,他对于做事情一丝不苟,精益求精,以及以身作则的态度,对我们这些后辈都有正面的教导及影响。对于出家的事情,师公有自己一套的看法,他认为在现代很少人愿意出家的时期,佛教应该要普门大开,尽量让有意愿出家的人能够圆满他们的发心。他言出力行,广收徒弟及法子,以致我们对他开玩笑地说,应该要制作一本弟子谱以记录他所有的弟子,以免以后发生“水淹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的笑话。
师公乐于布施行善,据悉他每年都会捐献给新加坡的某间医院、观音亭福利基金和修成林等慈善单位,而当他听到我会回圆光的水陆法会帮忙,就立即以他和已故的恩师本道老和尚的名誉捐了数千元新币给圆光作为水陆法会超度的费用以及教育基金的义款。
然而,他不止喜欢自己布施,也会帮忙弟子布施。记得有一年我们在农历新年期间去宝莲寺向师公拜年,供养他和常住僧众红包,当来自中国的徒孙开心地拿过红包,他老人家却对他们说:“全部拿来,我帮你们拿去做布施,修一点福报。”,看着年轻沙弥们对红包不捨的表情,我们都忍不住地笑起来了。
由于,师公的年纪大了,所以,有一些事情比较容易忘记,在我的记忆中,他就曽经两次问我有关金碧峰禅师的偈语以及龙裤禅师的故事,这是他想要向信徒开示的资料。尔今,这首偈语我还记得,都是多亏了师公的要求,然而,偈语尚在,人已逝矣……
4月的斯里兰卡还是炎热的夏季,白天炽热的气温至少是摄氏38度以上,晚上炎热的气温也时常会落在摄氏34至36度之间,而且长旱干燥无雨。然而,就在接到师公丧讯的夜晚,风雨不期而来,我感触地听着雨打芭蕉,回忆起与师公相处的时光,还有那首偈语:“若人欲拿金碧峰,除非铁链锁虚空;虚空若能锁得住,再来拿我金碧峰。”。不止金碧峰禅师,师公也是拿不住的,他老人家已经往生西方了。蓦然回首,只觉得脸面微凉,双眸之下湿气尤重,啊!天凉好个秋!
\ 图 与 文 \ 性 道 法 师
世界是我们的教室,把心灵的触角放远,从参学、摄影中,发现我们的真心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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