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            缘    


寄生三毒,善恶交织

唯一能消除三毒的良药是佛法,

也唯有超脱三界才可止息“寄生”的困境。

·心然


看完韩国片《寄生上流》(另译《寄生虫)后,坐地铁回家,突然记起戏中有钱的男主人朴社长所言,地铁乘客仿佛都有种味道,因此走出地铁时不禁嗅了嗅自己的身体,看看有没有“味道”,但我明白那不是“体味”,而是一种属于穷人专有的“穷酸味”。看《寄生上流》有种触目惊心,因里面一些场景对自身而言非常熟悉,如淹水、屋子四处总遇见蟑螂或老鼠,那曾是我老家木屋时的生活境况,现午夜梦回也常浮现的场景。

《寄生上流》是我心仪的导演奉俊昊的新作,刚在今年的康城影展甫获金棕榈(最佳影片)大奖,也是第一部荣获此殊荣的韩国影片,难得因缘能在国内的远线上映(被删剪了一些镜头)。奉俊昊的影片都很“好看”——具商业因素又兼艺术与深度,尤其对社会阶层的批判力度极强。

三种环境三种人格

影片用了许多象征与暗喻手法:

体味:一种深入骨髓的歧视,有钱人对穷人的偏见,即使基宇一家四口的“体味”未必是来自所居住的恶劣环境,但他们始终摆脱不了“穷人”的味道。

有钱的朴社长在任何场合都可识别穷人的体味,(或许他以前也曾穷过,白手起家,现要摆脱过去),那是一种已内化对穷人/他者的判别能力。

空间环境:戏里出现三种居住空间反映三种不同阶级的生命姿态:

有钱的朴社长豪宅开阔明亮优雅,抬头举目是翠绿庭院,蔚蓝天空。

基宇一家居住低于地面的小单位,压迫、狭窄、凌乱,抬头是川行的路人或酗酒撒尿的酒客。

但还有一组家庭更恶劣不堪,就是女管家的丈夫,他长期匿藏在朴社长地下室被隐藏的地窖,永远不见天日。
三种环境展现三种人格:上层的朴社长很自我自大,优越感,对下层员工表面温和其实暗设底线;基宇一家出身卑微,面对失业的困境,一旦成功“欺骗”进入上流社会,在那场主人不在的“盛宴”上,尽现暴发户的丑态;但最最扭曲的是,住在地窖的女管家丈夫,他才是真正的“寄生虫”,“寄居”与“吸取”主人的“食物”,性格极其扭曲阴暗,在地窖里对朴社长的“画像”敬礼。
探讨人性的善与恶
景观石:为基宇穿针引线去当补习老师的朋友,在临去外国留学时送了一台景观石给基宇(其实不懂是真品或膺品)。对基宇而言,景观石被视为生命转变的“幸福基石”,极度重视,因家人此后生活获改变。但一旦被推入险境,被观赏的美石顿时变成杀人凶器,他用来攻击女管家夫丈,在淹水时依旧紧抱不放。景观石代表了基宇对欲望的执著,无法放下。
有钱人与穷人到底谁比较善良?电影在探讨人性的善与恶。基宇母亲说:如果她像女主人般有钱,她也会善良,但事实未必,看她对待女管家与对方丈夫的残暴手段就说明一切,弱势的人当面临生死关键,对更弱势的对手或更加的心狠手辣与无情。
《寄生上流》的氛围令人看了有些不安,因我们内在或多或少都具备戏里三组家庭的阴暗面向,一遇到考验就马上显形。我们其实也像“寄生虫”,而仰赖的食物是“贪、嗔、痴”三毒,不断被喂养壮大。
唯一能消除三毒的良药是佛法,也唯有超脱三界才可止息“寄生”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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