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他凭借《安全考古地带》和《乡音考古》两个节目拿了“安卡莎国家广播大奖:最佳男广播人”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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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通常会把人死后所有的东西负面化。

其实不光是留下来。

我们可以赋予它第二生命。

那你同时是把这个人的遗愿,

再次的活下去。

这些东西应该有它的社会功能。

文化和历史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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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欧芙伶

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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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音采集感应能力强

十年前吉安在吉隆坡开乡音馆。因为疫情关系,后来关掉了。有一次展出他十多年来收集的戏班作品。“有些近百年的戏箱还有一些布景。开幕不久,我记得有一对来自澳洲的夫妇来参观。那天,刚好我有朋友过来需要招待。我就说你们上去看吧,大概一个小时左右,他们下来,就很开心的说:谢谢你们的导览。你们的员工真的讲得很仔细。”展览馆的楼下是餐厅,员工都非常忙碌,完全没有时间上楼。吉安说:“澳洲夫妇这么说时,我就楞在那里。我就问他哪一位员工?他说有一个还蛮懂大戏的,他和我们讲大戏,还现场示范大戏的妆要如何画。所以我们才在楼上逗留了一个小时。”


“那时候刚开张第二天,闭路电视还没有按装,过后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又不敢告诉他其实没有这样的人。他说有合拍照片,再电邮和我分享。过后我就上楼查看,并没有发现有任何人。我问餐厅员工是否有为这对夫妇进行讲解吗?他们说我们都在下面餐厅。没有人上去。”而且他们也不懂大戏。


“这样的事情又发生好几回,同样的,我当时也没有在楼上。也”出现“一个人为大家讲解大戏。参观的人下楼都和我说谢谢,并称赞那人讲解得非常好。”

张吉安意识到,历史关怀人文都做好了,采集完了,展示、记录、收藏,第四个阶段就变成了创作。他希望通过影像给所有异乡者一个解释,了解祖辈的一段过去。

张吉安的的独特家庭背景,深深地影响了他往后创作路线。

“我父亲是乩童。有一天他过来观察情况。结论是不用担心,这些“人”都不会伤害我或任何人。他们其实很开心也很感谢我设立这样一个空间。这一些都是在茨厂街戏班的伶人。上世纪戏班发生大火。过后一直流连在附近。有了这个空间他们都聚集一起,他们觉得终于有一个归宿,有一个地方可以重现当年他们演大戏的梦想。


“你不用怕也不用把他们赶走。这些人一直都在这里。”他父亲说。


有没有收到澳洲夫妇寄给他的照片?


“没有收到,我相信他们也看到一些异像。


疫情三年,没有办法办活动,又要面对昂贵的租金,吉安就决定暂时关掉乡音馆,“我把一些文献都带回家里。关掉之后的一个月有一天,我有一个学生在附近银行上班,傍晚七点多,他走过乡音馆,当时一整排店餔已经关门。他看到两位画着大戏妆的人,站在窗口哭泣。他当时想不可能吧!疫情期间,怎么还有人演戏?他就觉得很奇怪。隔了几天他又连续看到两次,同样的,也是晚上七点,他就忍不住告诉我:你的乡音馆楼上有人在唱戏,一边哭一边唱戏,哭得很凄凉。他过后和我说他有阴阳眼,经常会看到一些异像。他很大胆,就站在窗口底下,听“他们”的对话:我们好不容易等了四五十年才有一个地方可以唱戏。现在关了,我们要去那里唱戏呢?我们注定一辈子在这里流连。”


吉安过后买了一些祭品去祭拜。希望老人家放下心事。

《南巫》是张吉安的“童年往事”,全片有一种“人与巫界共存的生活况味”,正如他少时的体验:在他成长时期,“中降头”就像得感冒一样稀松平常。

“乡音馆的戏班文献都是一些老人生前捐赠的。都是当年用过的文物。外婆走后启发我开始收集这些老人家留下来的珍贵文物、书籍还有黑胶唱片。只是黑胶唱片就有一万多张,从三十年代到五十年代。还有大戏服和戏箱等等。


“常常会有很多人好奇我收集这么多文物,不会害怕吗?”吉安笑说:“这些东西都不可怕。觉得可怕可能是看太多鬼片。我相信这些灵魂是存在的,只不过他们有他们的空间,我们有我们的空间,共享空间,其实很平常,就好像我们在森林或湖泊看到鳄鱼,会很慌。可是我们有没有想过鳄鱼本来就生长在这里的原住民。这个本来是他们的生活环境。我们后来的人去开发这个环境。如果把这个想法放在这个所谓的玄的灵魂之说。其实你不会害怕。


“像我在外婆棺木找歌书这件事情,很多年后,我才告诉妈妈,妈妈就骂我:你怎么敢做这样的事情,等下鬼魂跟着你!”吉安这样说时,我想起小时候看过的旧时厚重的棺木,好像电影里义庄的氛围。吉安也真大胆,他说:“我尽量把外婆的东西传下来,我把黑胶转去数码,在电台介绍给老一辈的听众。他们很喜欢。我就问知道从那里得来?就是当年我从外婆的棺木翻出来的。”


“我们通常会把人死后所有的东西负面化。其实不光是留下来。我们可以赋予它第二生命。那你同时是把这个人的遗愿,再次的活下去。我觉得也是一件好事。我也希望有一天我走了。我留下来的东西别人还可以用。“吉安说他不喜欢陪葬,把他生前很重要的文物或历史价值的东西烧掉。”我觉得陪葬的意义不大,我也不希望有一天,我收藏的东西,我死后你们拿去烧掉陪葬。这些东西应该有它的社会功能。文化和历史价值。”

2020年的《南巫》为吉安赢得“第57届金马奖最佳新晋导演”殊荣,连李安也赞许。

“那些年我在做乡音采集,我的感应能力也很强。不是强在感受到这些东西的存在。有时候我想要去采集什么人,不久那个人就会出现或通过子孙联络我。我觉得当你长时间在做一件事情,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养成一种所谓的吸引力法则,比如我想要找的文物不久就会出现,朋友会告诉我它在那里,在那一个地方。我就去找,从2005年开始收集。18年了,我现在只是烦恼这些东西越来越多。我就把一些转成数码档方便储存。我相信当你做一件事情很专注时,这些事情一定会自动来找你赋予他们新的生命。


不知道为什么电视台或片场是的冷气都超冷的。特别是晚上。吉安说他在电台工作时,有一次一位摄影界的朋友来上节目。当天摄影朋友带了另外一个朋友来为他拍照。那晚的冷气也是超冷。“录音室外面有一个等候室。从外可以看到里面的录音情况。本来那个朋友要进来广播室拍,后来他说他在等候室拍就好。访问结束后十二点我们去妈妈档喝茶,全程那个朋友都静静不说话,我们以为他性格比较安静。隔了一年多,我再请这个摄影师来上节目,这次只有他一个人来,我就问:你那个很文静的朋友怎么没来?他说,这件事情我没有和你说,原来那天他看到直播室有一个画着大戏花脸的大将军站着看我做节目。他说,我走到那里他都跟着,一直走在我后面,他就吓到了。后来去妈妈档,那个朋友就以为那位“将军”应该留在直播室没有尾随,结果他也出现在妈妈档,出现在我后面。那个朋友吓到回去病了好几天。”


“可能我的节目就是介绍乡音介绍大戏,他跟着我很正常。”后来吉安的爸爸告诉儿子将军是守护神。不需要担心。


——《未完 ·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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