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慈 悲 专 题 |
朝圣闭关回忆录(一)
潜入神秘的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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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摄影|武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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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在心中虔诚祈愿
真能使我们往内深入3700米
登上3700米的高原
斩断内心的无明与执着
达到净化与疗愈
见证自心本性
阿南木曲阳彭措是伏藏大师敦珠林巴的直系弟子,也是一位大成就者。他一生都在果洛班玛县的塔恰克山闭关修行,专注于修持敦珠林巴的伏藏法,最终证得虹光身。然而,可惜的是,由于某些因缘和障碍,他的弟子无法亲眼见证虹光身的示现。
尽管如此,他的众多弟子和追随者在果洛的班玛县为他修建了一座舍利塔以作纪念。据说,这座舍利塔在文化大革命期间曾被毁坏,后来又得以重建和修复。
如今,这座舍利塔完好地伫立在班玛县,为即见法身解脱的象征。
根据大圆满传承的修持,证得虹光身意味着达到修行的最终果位。在藏地,此传统广为人知,并且有许多人亲眼见证了大成就者虹化的祥瑞征兆。
两年前,当地的一些信众在塔恰克山上为他修建了一座小型的闭关中心,极其殊胜。
我们一直有缘依止阿南渡登仁波切修持佛法;仁波切正是阿南木曲阳彭措的转世。
佛教,尤其是藏传佛教,非常重视传承和上师的加持。道理很简单,若发心修持佛法并达到成就,就必须依止纯净无染的法脉传承和具格的上师。
仁波切邀请我们前往塔恰克山闭关,并顺道朝圣数位传承祖师的圣地,这样的安排旨在让我们更深入地亲近和理解传承法脉,体会祖师们激励人心的修行成就,从而获得传承的加持。
当然,这也是我们近几年以来的向往和意愿。
深入蛮荒内心的探究
慈悲的九月,悄然满了我们的心愿。
“我祈愿你们透过此次到塔恰克山上的闭关修持,能够放下内心的执着与烦恼,变得更加喜悦、自在,并具有菩提心。”
仁波切的声音轻柔而深远,仿佛将我们带往一片宁静的山巅,让我们拂去心灵的尘埃,寻回内在本具的喜悦、自在与慈爱。
细细聆听,那短短的话语中隐含着深远的指引与智慧的启迪。
这不是游山玩水、吃喝享乐,也不仅是一趟登至海拔3700米高原的朝圣之旅,而是一场深入蛮荒内心的探究,往内观照,直面自己内在的五毒与魔障,放下自我与执念,迈向内心的平和与觉悟。
从启程到闭关结束,再回尘世,仁波切的话语如潺潺溪流,蕴含无尽的智慧,源源不绝地滋润心灵,一直随行守护,无时不在赐予加持。
或许,这也是此生,一辈子,最深切、最珍贵的祝福。
在熊耳山上,二祖慧可对菩提达摩说:“我的心不安宁,请帮我安心。”达摩答:“把心拿来,我替你安。”慧可静默许久后回应:“觅心了不可得。”达摩说:“好了,我已经替你安心了。”
佛法修行的核心,最终在于了悟自心本性,方能达到究竟的解脱与自在。
佛说一切恐惧与不安,所有的痛苦哀怨,皆源于自我的无明与执着。
默默在心中虔诚祈愿,登上3700米的高原,真能使我们往内深入3700米,斩断内心的无明与执着,达到净化与疗愈,见证自心本性。
散发浓厚宗教文化韵味
成都,是我们前往班玛的驿站。
中国再大,我对成都情有独钟,感觉格外亲切。它既充满现代感,又保留着古老的气息,并且散发着浓厚的宗教文化韵味。
当然,成都还有我最爱的熊猫。那些摆烂的、躺平的、佻皮的熊猫形象,无论在街头还是巷尾,都让人感到无比可爱。
我们在成都的旅馆住了一晚,没能来得及真正在成都的街上走一走,隔天一大早,丹巴师父便来接我们,正式开启这段朝圣与闭关之旅。
达南师父是阿南渡登仁波切的表弟,住在班玛县的寺院里,他是一位僧人。仁波切请他协助接待我们,安排行程与交通,并护持我们在塔恰克山的闭关。
丹巴师父是达南师父为我们安排的司机。与其说他是司机,倒不如说是我们往返班玛路途中的守护者。他一路护送我们安全抵达目的地,并护佑我们平安离开。
听达南师父说,东藏一些地方不允许外国游客参访,当地甚至不发放旅游签证。
其实,从成都直接驱车前往果洛班玛县只需约十个小时。但为了让身体逐步适应高原的低氧环境,避免高原反应,我们不能匆忙赶路,从500米的成都市区直奔3700米高的塔恰克山。因此,达南师父建议我们至少用两天的时间。
第二天,丹巴师父从成都出发,驾车五小时,将我们送至海拔约2000米的马尔康。
甫一上车,丹巴师父便用带有藏腔的普通话嚷道:“我们出发啰!”
他的口音比我们马来西亚式的中文标准多了。听他这么一说,我们也兴奋地跟着喊:“出发啰!”
接着,他在车里用藏语念了一段长长的仪轨,我们听不太懂,像在修持某个仪轨,但感觉他是在祈请莲花生大士和上师的加持,保佑我们一路平安。
七人座的车里座无虚席,后备箱塞不进太多的行李箱和一袋袋的食物。我腿上抱着一大袋,脚下夹着背包,旁边又挤着一个行李箱。车里拥挤不堪,但我们也就这样,浩浩荡荡,狼狼狈狈启程了。
经过丹巴师父的一番念诵,车内似乎充盈无形的加持能量,让人感到安心,仿佛佛菩萨与上师正随行护佑。
念诵结束后,丹巴师父淡定说:“最重要的是把你们安全送到班玛。”
我们还来不及回应,他便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拿起手机刷起了微信,不停的刷,不停用语音回覆源源不绝的讯息。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我们一时惊愕不已。
行驶在狭窄的道路上,每当遇到弯道、驾驶速度稍快,或前方有牦牛时,他都会大力按响喇叭,提醒前方的车辆与牦牛避让。
我们坐在车里,看着他边刷手机边开车,心中不免嘀咕,对他狂野的驾驶方式感到不安。但过了一会儿,看到他熟练自如地操控着车辆,这份狂野反倒让我感受到一种踏实的自由与奔放。
几次忍不住对他说:“师父,您的驾驶技术真好!”
一路惊险波折身心俱疲
车子一路飞驰,只有在一个休息站稍作停留。我们用了洗手间,喝了点饮料,随后又继续上路。
中午时分,我们抵达了马尔康,找到一家价钱合适、干净整洁的旅馆,决定住上一晚。
丹巴师父帮我们找的这家旅馆虽然有些年头,但感觉还不错。
旅馆门外坐着一位年长的奶奶和一位中年大叔,像是母子在闲聊,画面特别亲切。
九月,是旅游淡季吗?旅馆除了我们,看不到其他游客。
这旅馆是他们家经营的,柜台接待我们的是一位中年大婶,样貌清秀,淡妆浓抹,应该是他们家的媳妇。
虽然他们看上去像藏族人,但我们只听到他们用四川口音的普通话交流,似乎没有说藏语。
那位大婶拿了我们每个人的护照,开始登记入住。因为护照上的信息全是英文或韩文,她花了很长时间逐一核对,才把我们的资料输入电脑。
我们这一行六人,四位来自马来西亚,另外两位来自韩国。
“唉!这两位韩国人有办旅游签证吗?”她问。
“有的!”我赶紧让阿拉和恩珠翻开护照,展示签证页面。
她继续尝试输入她们的资料,但过了一会儿,她皱起眉头,疑惑地说:“奇怪了,系统里怎么没有‘韩国’这个选项?”
听她这么一说,我也开始怀疑,中韩之间的关系应该不至于差到这种程度吧?
无论她怎么尝试,系统还是无法录入她们的讯息。
“你们四位马来西亚的登记好了,韩国的还不行。我待会去公安局问一下,有问题再通知你们。”
“我们这里一定要登记好,否则会很麻烦的!”她说。
听到这里,我不禁为阿拉和恩珠感到些许不安,心里想:“不会真的出什么问题吧?”
在我们来以前,有四位美国人也曾走过我们的行程,他们同样是去塔恰克山闭关,沿途朝圣一些景点。
他们请了专业的导游和司机,从成都接到班玛。不过,导游在路上犯了一个错,把他们带到藏区的一座寺庙留宿一夜。那个区域本来就不容许外国游客入境。
据达南师父说,这四位美国人在寺庙登记入住后不久,当地公安就把他们带去派出所问话。幸好最终只是遣返至中国其他地区,但具体有没有被刁难,已经没有人再提起,可能也不愿再提。
最后,还是丹巴师父从班玛赶来,把他们偷偷接回了班玛。这一路的惊险和波折,想必让他们身心俱疲。
想到这段经历,再听到旅馆的大婶说她要去公安局查询,我不由得心里起疙瘩。
阿拉和恩珠的护照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如果真的惊动公安来问话,我们怎么解释自己的行程呢?
我们绝不能透露我们是来藏区的,更不能交代说我们是佛教徒,准备上山闭关修行吧! ?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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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悲》12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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