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 灵 · 之 · 旅
吴 哥 窟
美丽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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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江子 摄影｜普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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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美学家蒋勋，
他十二次前来吴哥窟，
每次都惊叹吴哥窟之美。
或许你会问：
吴哥窟不就是一堆破石头，
到底有什么美的？
或许这是一场美丽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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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尽成废墟，未来不可知悉，
唯有当下教我们万般珍惜。
惜取而今现在，珍重万千；
然而，就是当下也不能执取。
——蒋勋《吴哥之美》
初看吴哥窟（又名吴哥寺或小吴哥，大吴哥为巴戎寺），五座莲花蓓蕾宝塔倒影在莲花池上，令我心灵一震，一种岁月不朽的温柔扑面而来，份外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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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觉得吴哥城像一部佛经，
经文都在日出、日落、月圆、月缺、花开、花谢，
生死起灭间诵读传唱，
等待个人领悟。
第一眼的惊艳是，仿佛带领我们现代人走进千年故梦，遥想古时，这些数吨重的石头，如何利用河流水运，以及人力、大象拖着运输？工程浩大艰辛，这千年建筑又沉睡了四百多年方醒过来，总会蕴藏一股时间发酵过后的神奇魅力。吴哥窟能否深深吸引你，它是瑰宝还是石头，就看你有没有拥抱着一颗虔诚的心朝圣去。
因为这里有最有名的“高棉的微笑”，怎不令人感动。这里共有54座佛像，每尊佛像皆有四面，即有216张面孔，但同个轮廓，方脸厚唇眼半咪，略带微笑。这些面貌祥和，神情宽容的慈颜，也许是雕刻师心中信仰的投影，慈悲喜舍，面面俱到。虽然历史政治是残忍的，但一念慈悲，当下心中有佛，面貌自是祥和，一抹微笑，无边宽容，征服人心。
高棉国王阇耶跋摩七世 (Jayavarman VII) 笃信佛教，是一位极为虔诚的佛教徒，他扩建了吴哥城／大吴哥 (Angkor Thom)，为纪念父母亲分别建造了圣剑寺 (Preah Khan) 和塔布茏寺 (Ta Prohm)，并为自己修建了巴戎寺 (Bayon)。寺庙共分为三层，中心建有一座最高的佛塔，周围由 48 座四面佛佛塔围绕，加上 5 座城门塔共有 54 座石刻佛塔，代表当时高棉国统治下的 54 个省份。佛像为典型高棉人的面容，个个面带笑容，据说是阇耶跋摩七世的面容，那脸带安详的微笑就是令吴哥窟蜚声世界的“高棉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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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教信仰中，宇宙的中心是须弥山，
“山”成为中心、稳定的象征。
没有巴肯山的高度，
或许我看不到吴哥王朝原来是我静坐时短短的一个梦……
——蒋勋《吴哥之美》
在吴哥窟看到的各种细节也是很惊人的。墙上满是精细复杂的雕刻，描绘着各种历史事件和神话。当我站在庙堂的中间，抬头望着砂岩石板时，我开始想像30万工人和6000头大象，带着这些石头穿过山脉与河流，真的让人叹为观止。
来吴哥窟的目的就是要上“天堂”，否则就是白来吴哥窟了。所谓的天堂也就是吴哥窟的第三层平台，即最内和最高层平台，称为巴甘，呈正方形有如金字塔一样。据说古时的臣子要从左边75 度的陡梯五体投地的爬上去，而国王则从中间 45 度的阶梯爬上去以示虔诚。
这阶梯也被称为天堂路，因为若是不小心失足就真的会上天堂了……为了保护古迹同时避免意外的发生（曾有人在爬天堂路的时候失足死亡），所以在经过关闭和整修后，再次开放的时候已经换成了人造楼梯。
吴哥寺建筑的主体有三层的平台:
吴哥通王城又叫大吴哥，始建于9 世纪，占地近9 平方公里，是国王阇耶拔摩七世所建的国都，也是吴哥文明光辉时代结束前的最后国都。据元朝使节周达观的《真腊风土记》所形容，十三世纪末年的大吴哥城到处繁华热闹，建筑物金碧辉煌，较当时中国元朝的城市也毫不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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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落日里发呆的一头石狮，
看到夜色四合，
看到繁华匆匆逝去，
不发一语。
——蒋勋《吴哥之美》
大吴哥城共有五道城门，门上四面皆刻有佛像，门外两旁是长长的一排石像，本身已是著名的景点。大吴哥城内散布多处吴哥遗迹，较著名的有巴戎寺（Bayon）、巴芳寺（Baphuon）、空中宫殿（Phimeanakas）、战象平台（Terrace of the Elephants）和癞王平台（Terrace of the Leper King）等。
接下来就来看看纪念母亲的塔布隆寺 (Ta Prohm)，这里会一炮而红的原因主要是因为在 2001 年的一部电影《古墓奇兵》(Tomb Raider) 在这里取景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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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ng，我停在信仰的前面很久。
我看着这个门口，我要何时进去？
我要如何进去？
我会在信仰的中心和你相遇吗？
我要静静绕进回廊，
在每一个阒暗的角落寻找你。
我们在神庙的入口处看到了塔布隆寺整修前后的照片，不得不惊叹维修团队的付出，若不是有对比照片还真的看不出来。我们随着导游穿梭在人群之中，游客们都在各大树下排队拍照，这些巨大的木棉树或绞杀榕的树根与塔布隆寺痴痴缠缠，木棉树粗大的树根往往可以包裹着整个寺院，而绞杀榕则寄生在树干之中，最后喧宾夺主。
目前塔布隆寺由印度团队进行维修工作，看到这些张牙舞爪的大树占据了整个寺院并倨傲地昂立着，若是要移除的话必定会对遗迹造成损坏，所以选择了保留并因此成为了塔布隆寺最大的特色，否则她和其他寺庙又有多大的不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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斤斤计较艺术种种，
其实看不到真正动人心魄的美。
塔布隆寺的一个角落可以看到躲在树洞里的女神像，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啊！怎么会那么巧在盘踞的树根当中偏偏遗漏了这一面仙女神像让世人看见，那脸带微笑的表情让人看了也难忘。看着与寺院融为一体那盘根错节的树根，突然感觉有一种“母亲”的气势，那种想保护“孩子”（寺庙）的欲望竟然如此的强烈。
巴戎寺代表慈悲喜舍
B a y o n T e m p l e s
佛面塔之寺。同樣地，有很多遊客，但它絶對是一處不容錯過的景點。你可以從佛陀的略微各異的表情中感受到寧靜。這就是著名的“高棉的微笑”，每一座高塔都有四面佛，代表慈、悲、喜、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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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切的表情一一成为过去，
最后，仿佛从污泥的池沼中升起一朵莲花，
那微笑成为城市高处唯一的表情，
包容了爱恨，超越了生死，
通过漫长岁月，把笑容传递给后世。
祭坛由三层长方形有回廊环绕须弥台组成，一层比一层高，象征印度神话中位于世界中心的须弥山。在祭坛顶部矗立着按五点梅花式排列的五座宝塔，象征须弥山的五座山峰。寺庙外围环绕一道护城河，象征环绕须弥山的咸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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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以方便快速为主要诉求的观光，
或许已失去了许多昔日慢慢感觉一个文化的耐性吧！
硃紅色的女王宮殿。硃色砂岩上的精美浮雕讓這座小廟值得一遊。另外，晴朗的中午最好避開這裡，因為完全沒有陰涼的地方，你一定會熱得滿頭大汗。
Banteay Srei班蒂丝蕾会被人误以为是君王收纳缤妃佳丽的后宫，如此柔美贵气的名称，却原来是高僧行经而过的廊道，而那寺塔则是他们引经据典的藏经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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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到了现代，有更多自信，
可以不依靠绘画、雕刻，
不依靠附加的色彩或装饰，
单纯以自身的结构树立起独立自主的美学。
每一次使我震惊的华丽缤纷，都只是一瞬而已，一眨眼，剎那之间就都消逝了。
如是吴哥窟，一度辉煌的皇朝城堡，如今生生灭灭一片废墟，留下静默与微笑。
所有的生灭，不为人们的眷恋停留，所有的生灭，是美丽沧桑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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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社会史的角度去看艺术，
艺术的不朽或许只是一小部分的精英拥有的特权。
生 灭 是 无 常 ，
无 常 也 是 恒 常 。
延伸解读：蒋勋谈女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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