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4 5 度 天 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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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
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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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不反对梦想,我强调的是“如果梦想流于欲望”,那还不若随遇而安。
简单来说,如果因为追逐梦想而感到快乐,那绝对是美好的事;但如果只是一昧追求目标,并不享受过程,甚至充满愤懑不甘,那我可不敢予以鼓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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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来说,如果因为追逐梦想而感到快乐,那绝对是美好的事;但如果只是一昧追求目标,并不享受过程,甚至充满愤懑不甘,那我可不敢予以鼓励了。
日本漫画家小泉吉宏在他的成名作《想太多的猪》里,有那么一则四格漫画让我印象颇深刻。
猪女A是酒吧驻唱歌手,她的梦想是成为歌星,一直很愤懑为什么会被困囿在小小的酒吧里。
猪女B 则刚好相反,她背着一把吉他,总是快乐地唱着歌。因为喜欢唱歌,所以不管在哪里唱,不管有没有成为歌星,只要可以唱歌她都觉得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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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学时,三毛是我很喜欢的作家之一。
我记得在她某部作品里,曾收录了一则访谈。写作对三毛而言有多重要?占了她生命里多少的比重?我还记得三毛是这样回答的:“写作在我生活中是最不重要的一部份,它是蛋糕上面的樱桃。”
我当时想,那还真的很不重要啊,很多蛋糕上都没有摆置樱桃,而我也不爱吃,因为觉得药水味很浓。
但我们都因三毛的文字而认识她。我甚至认为,如果没有那些作品,我们所认识的三毛就会变得不完整。
或许是因为单纯地喜欢写作,她的文字自然朴实却总让人感动。
是不是如果机关算尽,她反而不会成就今天的三毛?
我一直有这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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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我和音乐创作人张盛德走得很近。
我三不五时就会重复问他同样的问题:“你有多喜欢音乐?”
他每次都像是头一回被问,总是很认真地思索,然后一脸茫然地回我:“其实也没有特别喜欢。”
他时间观念很好,每次约见,都比我早到。
我远远向他走去,总见他戴着入耳式的耳机,头部轻轻地敲着节奏。见到我后,才笑着把耳机摘下。音乐,似乎时刻塞在他时间的缝隙里。
其实也不止是时间缝隙。偶尔我们坐着走着话说完后陷入一阵沉默中,这时他就会不自觉地开始哼些旋律,或是他的作品,或是他喜欢的歌。世界,仿佛就只有音乐陪伴着他;而我,其实才是刚好塞在歌与歌之间的。
他嘴里说着不特别喜欢,但显然生活脱离不了音乐。
这点让我想起了三毛,和她那则访谈。
也想起了那喜欢唱歌的猪女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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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在专栏里,写了《梦想》。
内容大意是,我没有梦想,且认为随遇而安也可遇见一帧帧美丽的风景。
友人对此颇不以为然。
“没有梦想的人生,何其苍白?”他说。
他自没说错,且梦想的定义也因人而异。有者遥不可及,有者是努力的方向。
我从不反对梦想,我强调的是“如果梦想流于欲望”,那还不若随遇而安。
简单来说,如果因为追逐梦想而感到快乐,那绝对是美好的事;但如果只是一昧追求目标,并不享受过程,甚至充满愤懑不甘,那我可不敢予以鼓励了。
梦想成为歌星的猪女A,追求的其实是光环,与喜欢唱歌是两回事;与其梦想成为作家,还不若实实在在地喜欢笔下的文字。
我是这么认为的。
喜欢,就好。
\ 文 \ 叶 伟 章
旅人观万事万物万境,
回到天地至真人心至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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